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给陈锋打了电话,告诉他我们准备接活。他之前就盼着我们可以答应。现在更是满心欢喜,连忙一个劲地点头,还问我要了支付宝号码。说先给我打一半的钱,等到事成之后。再把另外的一半给我。
那叫一个主动。我都没有给他提钱,他自己竟然提了!
挂断电话连五分钟都没有用,他就往我账号里转了整整五十万。我一连数了好几遍。确认那五后面,足足跟了五个零,一个都没有少!
瞧瞧这效率。那叫一个逆天!
妈妈有给我打了电话。说了沐泽平的现状。大概就是说他现在人虽然还在医院,但总算脱离了危险,谢谢我昨天帮忙什么云云的。最后竟然说要请我吃饭。我吓得赶忙挂断了电话。
人虽然是我救的。也不后悔。就觉得烦。
各种心烦!
安琪一蹦一跳地进了寝室,告诉我学校好像撤回了之前的通知。沐泽平保研的名额被取消了。甚至他就不在那份名单里面。听说是学校老师的系统出了差错,才把他的名字登了进去。否则依着他的成绩还是其他。根本就不够资格。
安琪十分得意地告诉我说,“我就说了,沐泽平根本没有保研的本事。这下还有三个名额。阿娇我们可以各凭本事。”她一边说,一边搓了搓手,跃跃欲试的。
我连忙将手摊开,保研不保研的,我又不关心。我真正在乎的,只有赚钱!
赚更多更多的钱,有更多更多的毛爷爷。
不过安琪还是有些打不起精神,套拉着脑地看了我一眼,“我还是觉得沐泽平挺可怜的,学校这是给他开了个好大的玩笑,如果是我的话,估计会失落好久。对了,那天我们不是看了他的画展吗?我觉得他真是个天才,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完美的构图,那么完美的上色!”
安琪毫不吝惜地夸奖着沐泽平,可我怎么听怎么觉得不舒服,只能让她快些打住,借口说要出去兼职,先走了。
“你呀,就只知道挣钱!”安琪对我,别提有多不满了。
我就冲着她笑了笑,也不解释。
或许我应该告诉安琪,沐泽平画画的水平其实非常一般,构图和上色突然突飞猛进都只是因为有求于厉鬼的缘故。现在佛龛毁了,他保研的名额也被学校取消,那画画的天赋也会剥夺。
他又变成了并没有什么特色,而且性格还非常恶劣的普通人。
但是吧,我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和安琪说。
虽然我刚才只是那么随口一说,不过等到真走出来了,才想到自己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去蜡像馆兼职上班了,上次尤笑还跟我说,让我回去把欠的工资结算一下,如果有意向的话,可以接着上班。
赶忙一拍大腿,上了公交车,一路辗转去了蜡像馆。
尤笑的蜡像馆就在城市的市中区,修得非常有风格,逼格高得宛如博物馆一样,里面有不少名人的蜡像,全都栩栩如生。和之前那些报道中失真的各种蜡像,那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不过据说蜡像馆不是很赚钱,所以除掉一个制作蜡像的老人之外,并没有招员工帮忙。平时就靠着自己打点,偶尔忙不过来了,就找个临时工顶顶。我也是因为这个,才在这里上班。
做兼职,一小时二十块。
虽然钱不多,但也是钱呀!
我到的时候,蜡像馆冷冷清清的,都没有什么客人。只隐隐地听到工作间传来“铛……铛……铛”的声音。借着虚掩的门,我看到老王头正在敲打蜡像,一点一点地磨平脸上的石蜡,做成人的模样。
他做工非常精细,且无比全神贯注。看到他这模样我就会想起学校教授修复文物的时候,也是这一副全神贯注的模样。
每一刀,都非常小心,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偏差。
就算面对的只是平淡无奇的蜡像,但是老王头的认真,宛如是在雕琢一件艺术品般,他的眼睛真的会放光。雕琢蜡像的手法非常娴熟,那手灵活得简直不像话!
好吧,我得说实话,我到蜡像馆兼职一是为了钱,二就是为了偷师,学老王头这手艺!
我要是偷师成功,以后做仿制的古董,肯定更得心应手。
我看了会,刚想准备推出去,老王头的声音却是悠悠地响起,“阿娇,你站外面做什么,进来呀。”
被发现了?
我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笑容勉强地走了进来,不过却是对老王头的手艺表示了由衷地赞叹。“王大爷,你这手艺真好。倘若我有你手艺的一半好,也要拿这个吃饭。”
他便冲着我,摇了摇头,又抬手轻轻摸了摸我的脑袋。“你还那么年轻,多学习多历练,早晚得比我本事。”
我们谈话得真好,尤笑却是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瞧得我也在里面,赶忙将我拽了出来,一副赶着投胎有事情要和我说的模样。她力气好大,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拖出了好远,只能一边由着她,一边开口问。“尤姐,你这是拉我去哪?”
尤笑拽着我,一路疾走,直到进了办公室,才一本慌乱地同我说。“阿娇,你可算是来了,我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就等着你救我呀。”
什么意思?!
而且尤笑夸张了,我们昨天不是才在寺庙见过了吗?不过看他的脸色,的确没有昨天那么好,怎么看怎么憔悴……
她怎么了?
还没有等到我开口,尤笑就可怜兮兮地先开了口。“别提了,我昨天不是去寺庙摸了小和尚的脑袋吗?结果回来就做了噩梦。我梦到自己被捆在板凳上,手脚都不能动弹,然后就有无数七八岁大的小和尚走过来,他们每个人都会抬手摸摸我的脑袋。他们每摸一下,我的头发就会掉下几根,后来竟然整个秃了!还给了我一面镜子,镜子里的我,那就是一光头!”
尤笑一边说,一边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果然手上有一小撮的脱发,三五根的样子。
她昨晚没有休息好,现在精神又是高度紧张,我觉得掉一两根头发,这挺正常的呀!但是吧,尤笑捉住我的胳膊,不住地摇晃,“阿娇,你说我是不是被那个小和尚报复了,毕竟昨天我摸了他的脑袋,坏了他的修行,他要报复我!”
她瞪大眼睛,因为一夜没有休息好,里面全是血丝,怎么看怎么渗人!
她这模样都快要把我弄哭了,我没有办法,只能冲着她摇了摇头,“那个,应该不会吧。尤姐,我觉得你想多了。”
可是尤笑紧紧地握着我的手,非常认真地同我说,“不行,阿娇你陪我去寺庙,总归我得把这事情弄明白!”
我觉得头疼,正想找借口推辞掉。可是尤笑却冲着我坏笑了下,她阴阳怪气地开口。“如果你不陪我去的话,也不是不行,只是别想从我这里要工钱了。我算算,我还欠你,半个月的工钱,一共是……”
她威胁我?!
我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竟然用这么卑鄙的招数!可是我偏偏非常受用,赶忙冲着尤笑一个劲地点头,拍着自己的胸膛,一副赴汤蹈火的模样。“别跟我提钱,我陪你去还不成吗?是现在?”
我觉得,我又把自己的节操,给彻底丢在太平洋了!
有气节的人诸如陶渊明之类的,可以不为五斗米折腰。可换了我沐娇……那个,你给钱就好……
一个小时后,我和尤笑全副武装地,出现在那间寺庙门前。
他还是有些心虚,就一个劲地问我,“阿娇,你说是不是只要添点香火钱,然后道歉个就好了呢?不过我昨儿个那是不知道,不是说不知者无罪吗?他那样吓唬我,会不会太过分了,而且还是出家人呢。”
我翻白眼地看了她一眼,非常不厚道地做了个类比,“别说什么出家人不出家人,你可是坏了别人的修行。修行我不懂,但如果你挡了我的财路,哪怕是一块,我都会给你翻脸!”
虽然是句玩笑话,但我觉得,我这是在用实力证明自己守财奴的不二处事规矩。
这模样,被尤笑颇为嫌弃地瞪了一眼。
我们绕着寺庙走了一圈,没有找到昨天的那个小和尚,却是遇上了正在会客的优洛住持,而他接待的客人,我也是认识的……
商洛?
他来这里做什么,而且还一副和别人住持相谈甚欢的模样?他就不怕被人看出了他厉鬼的身份,然后把他给收了吗?
我表示担忧的时候,某人已经看到我了,然后冲着我笑了笑,踱着步走了过来。
我翻白眼看了他下,同时露出笑容看向优洛住持,“优洛法师您好,看到你真是太好了……”
他用奇怪的目光看我……
我被他那么一盯,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错话了……你妹的法师,我刚才明明想说大师,怎么话到嘴边反而错了呢?
幸好人家不计较,不然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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