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

万事开头难,这一句被人念叨了成百上千年的话。元更却有了不同的看法,万事开头是难,但更难的是开头之后人们尝到了巨大的甜头之后,人们心中的各种小算计都出来了。正所调人心思变,队伍不好带呀!

元更的会议还在继续。不过让他高兴的一点的是刚刚过上了好日子的兄弟们的心都放弃了一夜暴富的各种小心思,在眼前的形势下又立马拧到一起。

接过范承文话茬子的是辛阔海,他高声嚷道:“那还等什么?就像咱们以前一样,趁夜先杀他娘的过去!好让那姓胡的狗杂碎知道,咱们乌山的爷们儿们都是铁卵蛋,不是想捏就能捏的!”辛阔海一语即出,陈达和李青松吴远立刻跳出来也是一通喊打喊杀之声。

“吵什么!”李化龙拍桌子高喝一声。几人顿时不言语了,李化龙又道:“现在咱们应该抓紧时间训练将士!别他娘的到时候还跟一帮土匪流氓打架一样,遇到硬茬就成软蛋了!”

从前跟着周大眼跑了好几年,周大眼的人除了打土匪乡兵英勇善战,但是碰上正经的官军,往往都是败多胜少。这一点,李化龙绝对深有体会。

李化龙的这个观点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元更接过话题,说道:“大家对眼前的形势都有了一定的了解,我们该怎么做呢?”

在场的力个人,除了范承文一个人是正经的读书人外,就只有元更也算是半个读书人(这是元更自已认为)。其它七个人全都是十斤一个的字,只认得一百斤的水平。说起拿刀砍人,最次的也干过十几次了,但要说具体方案,估计能说出来的几乎没有。

看着几个人相互对视和干搓手掌以及假意咳嗽等无意义行为,元更说话了。

元更第一个叫的就是石刚。他的任务就是立马对现有的十夫长以上的将官进行调换,不是流门岛下来的暂不任职。和罗横走的近的,统统彻掉。胡文海留下的将官,也全部调到别的队伍任副职。石刚所负责的是乌山所有军队的中低层军官的人事任免,也是一场政治清洗。清除军队里所有隐患,这才是元更头一件要做的事。

第二件事也很重要,他交给了辛阔海去办,而且这件事,在场的所有人也只有他能办。因为在场的只有辛阔海一个人有过出海五年的经历,并且最熟悉海上风浪潮汐变化,而且又能熟练掌握船上的各种工作。而辛阔海的工作也是很有难度的,他将以乌山水师二号人物的身份出现,并且要牢牢握住乌山水师的所有权力。罗横虽然被胡长运委任乌山水师的一号人物,但是元更显然不会放权,顶多让罗横做个空壳老大,什么管不到。

接下来元更又让吴远做了第三件事,那就是让吴远兼职铁矿厂和最近新办的军械所管事。吴远的主要任务就是大量生产刀枪和小型火器,并且派人将铁矿厂区和军械所与民居之间设立隔离区,保证做到非工作人员不得接近,如有擅自闯入者,斩。

而李青松做所要做的事情相比较以上几人的就比较简单,不过也仅仅只是相对比较简单。李青松自小就认识李化龙和元更,只是岁数要比两人小上两三岁,为人机敏。他要分出全乌山三百匹马中的两百匹,设立一支一百人的探马队。这一百人一人双马,算是乌山境内甚至是北首行省内最机动的一支人马。而这支人马将会分成二十个小队,每四个小队设一小旗官,共有五个小旗官。这五个小旗的主要任务是分别潜入墨城、柏城以及北首行省内各个主要城市内观察各自军队以及长官的的动向。三天一报,如有紧急军情,立马回报元更和李化龙两人。

该管的管了,该看起来的也该看起来了,该防的,也防了。这第五件事就是练兵了,说的再牛,安排的再周密,如果动起手来拳头不够硬,那不仅要吃亏,也是会丟脸的。练兵的事情,就交给了李化龙和陈达两个人。现在练兵也有讲究了,跟其它地方的有很大区别。基本上五人一纵列,设伍长一名。五人人前面一人持盾刀,中间两人持长枪,后面俩人持弓弩。五人小队可以一字纵队,也可以盾刀兵上前,后面两名枪兵与两名弓弩兵呈两列阵型,整个小队呈倒V字形。四伍人马持一面小旗,设正副小旗官。四小旗成一小队,设正副小队官。四小队成一大队,设正副队官俩人,共什三百二十人。四个大队成一营,设正副营官两人,另设参随一人,共计一千二百八十人。四营成一卫,设正副卫将各一人,另设参将一人,共计人数五千人。鉴于乌山军民数量,暂时军队的编制也是如此,步军一卫五千人,水师二千人,将下来就是各部军士由长官带领的操练。其操练的主要项目不外乎几种,阵型操演、负重行军以及练习军械搏杀。

范承文继续以往的工作,鼓励境内百姓昼荒屯田、出海经商以及创办各种作坊工厂,并且制订不少的条文规定其行业准则,使各行各业都有法可依,违法重处。不仅如此,元更向范承文要了十名精干书吏,要这十个人重新绘制北首地形图,以做军用。并且要求北首行省各个山川河流、城镇乡村,都要有标注。而且山要标其高大,水要标其深宽,路要标其长短途经,村镇要标其人口数量。总之地图要多详细就有多详细。要求有了,人员有了,元更要求两月之内绘测成功。这件事,元更很上心,决定亲自监都直到地图绘制成功。

任务分完了,大家都是一脸严肃的各自去了。大家心里都明白,最多只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就要开战了。也有一个人心里不明白,大家都有新担子挑,只有徐照开始就帮着范承文料理乌山政事。一个时辰里大家都派下了新的事务,只有徐照没有。徐照出门的时候走在大家的后面,心里在一直纳闷儿的徐照在一柱香的时间后解开了心里困惑。

徐照出了门,慢慢悠悠的走在青石板铺成的路上。刚转个弯,就要走进正街的时候徐照听到了一句话。元更说的,元更站在他身后十几步的地方喊道:“老徐,你等会,我还有件事!”老徐这个称呼是大家私底下的叫法,几乎没有几个人会在私底下称呼兄弟朋友的大名,都是叫小名或者花名称号。

徐照心里马上就明白了,元更这是有更重的事情要让他去做。之所以刚刚没有当着大家的面说,绝对是因为这件事不适合第三个人知道。看元更一脸严肃的表情,徐照走上前去,元更贴着徐照的耳朵边,小声说道:“我怕姓胡的在我们乌山里安插的有内奸,你为人最沉稳,我要你组建一个小队,专门查这事。顺便也可以往高城姓胡的安插一些人手,打听消息。”

元更说完看着徐照脸上的表情,徐照平静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的变化。也只是噢了一声,算是应了这件事。元更又说道:“别让其它兄弟知道,这事好说不好听。”徐照也看向元更的脸,过了一会点点头,说道:“知道了!这事,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说完,徐照走了。

就在元更议会之后的第三天,罗横和王富就回来了。刚刚在王富的拉拢下之下投靠胡家,现在又升了官,罗横的心情很好。带着一百亲卫的罗横没有走水路回乌山,而是走陆路。出城的时候,胡君山和郭铁头两人送了一程,路上又跟各地的地方长官和将官又喝了几顿酒,所以两个人晚回来了两天。

威风凛凛的罗横一队人马,刚进乌山城还没有一刻钟,罗横就碰上了一件让他不开心的事情。今天是月底,官将发响,工人发薪水。秦黑虎领到了钱,就约了同伍的曹勇和同乡的秦老四和麻三子等人在城门口的酒馆里下馆子。元更不允许士兵在军营饮酒,各工场也限制工人在当班时间饮酒。四个人聚在一起,心里高兴再加上馋酒,一顿饭下来四个人都喝的有点高。其实也没有喝多少,只是乌山城里最近运来几批怀右行省的酒,由于港口税低了不少,酒价也降了许多。再加上几个人没喝过这种,突然这么一喝就多了。

秦黑虎抓了一把桌子上的小咸鱼干,放在嘴里大嚼起来,又喝了一口酒。伸手抹了一下嘴,说道:“痛快!咱哥儿几个能在这酒馆吃上四菜一汤,这他娘的在以前,不敢想呀!”

“可不是嘛!以前那些当官的都不知道都在干啥?咱们老百姓就不敢撒开了吃!”秦老四又夹起了一块山猪肉说道。

麻三子的嘴里也没闲着,也是一边吃一边说,“那些当官的哪他娘的的有好人呀?只顾着捞钱呢。那些当兵的跟那些士匪又能差多少?日他娘的!”

曹勇看见麻三子喝的面红耳赤,明显是一副喝多了的样子。加上麻三子那一句吓的四周客人都侧目观望的那一句话,曹勇压着噪子小说:“别乱说话,是要见官的!”

麻三子的那句话,在以前确实是要吃官司的。不过现在乌山的范承文倒是不注意这些,但也也该麻三子倒霉。他们四人喝酒的酒馆店不大,条件也不是太好,店里跟门外的马路上就隔着一条旧布帘子,门外刚好王富经过。骑在马上的王富刚好听见了麻三子的这句话,王富看了一下酒馆的招牌,冲手下的使了一个眼色,五个满脸横肉的军士挑开了帘子进了酒馆。

“刚才那句话可是你说的?”带头的军士一把抓住秦老四那件粗布衣服的前襟,喝道。

满脸通红,一身酒气的秦老四斜眼看清楚了眼前抓他衣服的是一个军兵,而且周围还有四个同样打扮的军兵。个个身材高大,满脸横肉。刚要发火的秦老四,立马出了一身冷汗。秦老四一手指着麻三子,嗑嗑巴巴的说道:“是麻三子,是麻三子说的,是他说的。”

那带头的军兵听完,松开了抓着秦老四衣服的手。一抓又抓住麻三子的头发,往后一带,麻三子身子后仰,倒在了地上,手里的酒杯也洒了一身。麻三子就往墙角爬了两步,却被人抓住头发,头上生疼,却想起了旁边的秦黑虎也是军兵,只想紧张的看着秦黑虎,不敢多说一句话。那带头的军兵高声冲麻三子叫道说:“好大胆的狗东西!你也敢诽议朝庭官员,跟我们走!”说完,便拖着麻三子要出门。

“干什么?干什么?抓人缉拿自手捕快来干,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冒充捕快公差!”秦黑虎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大力拍桌子吼道。

那带头军兵见帮腔说话的也是一个军兵,仔细一看,却也只是一个粗大兵。抓着麻三子头发的手上又加了两分力气,扯着噪子喊:“我们是王富王将军的亲兵卫队,王将军办案,你敢多嘴?”

秦黑虎一听是王富,自知惹不起。却也不甘心麻三子就这么被带走,麻三子被带走的话,也没有别的,只怕这一个月的工钱就要被讹诈走了。秦黑虎抓起边上的短刀弓箭,扯着噪子大声说:“王将官也没有抓人的权力!我现在就去找陈营官,让他找范大人评个道理!”秦黑虎是陈达手下的兵,他口中的陈营官自然指的是陈达。范大人也不是别人,正是范承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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