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信看来,前来下说的秦黑虎所话的话大部分都是鬼话,谁信谁他娘的傻。他不知道,军帐里面的胡长运听到外面秦黑虎的话在第一时间就信了。没让秦黑虎进帐也是想让王信继续吓唬秦黑虎,现在不成了,王信往下能做出什么举动可没人敢保证,毕竟秦黑虎的话太过恶毒。虽然胡长运知道王信不敢当着自己的面胡乱杀人,可是把人斩手斩脚这种事可没准,如果秦黑虎缺胳膊断腿的回去,那谈和这件大事就要黄了。
军帐的门帘子被军兵挑开了,胡长运走了出来,接着是郭铁头等几个将官。不用胡长运开口说话,王信打手势吩咐众亲兵退却,又把刀收了起来,站在一旁不言语。
秦黑虎眼睛直接看向胡长运,虽然没见过胡长运,但这派头,这气势,一看就知道是个大人物。再加上胡长运三十岁模样却是白净百皮,一身朱紫色长袍,腰间悬一柄镶着宝石的佩剑,这扮相跟军中大老粗们的满身盔甲一比,不让注意都不行。且不论别的,仅那朱紫色长袍就不是能随便染出来的。
秦黑虎看着胡长运,问道:“你可是胡长运将军?”
胡长运同样也打量着秦黑虎,只见秦黑虎三十多岁的年纪,又黑又老的一张面皮,却带着一种狂傲和杀气。他哪知道,秦黑今年不却二十四岁,只是终年风吹日晒,显的苍老罢了。一身黑色盔甲上隐约有些暗红,那是留下的血迹清洗不净。手足面门须发之处,也不是很干净。这不能怪秦黑虎,谁每天在生死之间游走,还有时间和心情去注重仪表。胡长运先是点了一头,表示承认自己的身份,又明之故问道:“元更让你来干什么?”
秦黑虎左手按住长刀,手右从怀里取出书信说道:“不干啥!就是送封信而己!”说完,伸手递向胡长运。
王信连忙取过书信,又把书信擦一遍,双手递向胡长运。胡长运撕开信封,从头看了一遍,大致意思是约自己正午时到墨城东门外见上一面。看到信尾上的印章是元更的私人印章,并不是定海候的官印,胡长运嘴角一撇,笑了。爵位,只有待遇没有职位的东西,极少可以世袭。可尽管如此,但真得很难挣得!这种头衔很多大人物挣了一辈子也没捞到手。开国的名将们也顶多是公爵,再往下就是候爵,也非有大功之将不可得。元更敢自称是定海候,胡长运心里是极其不爽的,这封信上没有他所谓的定海候印,说明还是挺上道的。“回去说一声,我会去的!”胡长运说完,转身进帐了。
秦黑虎转身便要走,郭铁头却叫住了。“我们不差饿兵,这些钱是胡将军赏你的,拿去喝酒。”郭铁着伸手掏出一块大约十两重的银子,扔在秦黑虎的手里。
正午时分,墨城东门外三里的地方。这里严格来说并不算是山,只是丘陵罢了。附近的庄农把这一块全部变城了麦田,视野开阔,藏不了几个人。这一次跟胡长运谈和,元更只带二十人,这二十人当中就包括秦黑虎、曹勇和贺金怀三个队官,其它人也都是一些忠勇军兵。这二十个人,不仅有铁甲防身,每人也带了一面骑兵圆盾。
再北首军探马几次侦察之后,确认没有埋伏,远处的路上多了一行人。胡长运来了,他带了一个百人骑队来的。在两部相隔数百米的地方,胡长运停下了。这个时候的胡长运可没有穿他那他朱色紫长袍,换上了盔甲,防人之心不能没有。后面的王信递给胡长运一个东西,刚刚研制出来的,其名千目,能看清楚数远处的事物,也就是单筒望远镜。骑在马上的胡长运用千里目四下看了一遍,说道:“等一会我一个去,一旦有什么变数……”
“属下一定不会让将军受半点伤害!”王信躬身说道。这边王信是做足了准备,随时准备抢人。而另一边的元更同样也留有后招,一旦谈不拢,双方动起手来,城下的三百骑兵只一声号响,就立马进攻。
谈判的双方就像是两只刺猬,浑身上下都是尖刺,时准备扎人,也随时提防着不让人扎。相互试探着,一小步一小步的向前走,终于,两个主角上场了。两个人骑着马,慢慢的向前走着,半道上元更看见胡长运丟了长剑,元更也弃了腰刀,只着盔甲,不带兵刃。
两人在双方人马最中间的位置相遇了,两人先后下马,在道路中间相隔数步站定。这是两人第二次近距离见面,第一次是在高城杀毛锋的时候。那时,一个是主人加上官,另一个却是客人加上属。地位高度不同,那谈话的质量同样也是天差地别。
“你为什么要反我胡家?”胡长运先打破沉闷,问了一句。只不过,说这句话的时候胡长运是看着旁边的麦田,没有看元更。
元更也扭头看向麦田,又弯腰扯过一株野菜,放在嘴里,边吃边说道:“那你们胡家为什么想要杀我?”
两个人的问题都是废话,极其没有营养,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再去追究谁对谁错还有什么意义?又不是小俩口吵架。胡长运闷了一会,看着元更嚼着野菜,又问道:“那东西,人能吃吗?”胡长运只知道那种东西是喂马用的,并不知道人也能吃。
“你不会知道的,我们这种穷人吃这种东西习惯了。我们可以没肉吃,也可以没有细粮吃,但要是连吃糠咽菜也不行的话,我就只有……”元更的话没有说完,但他相信胡长运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了。
胡长运悠然问道:“如果不是时局混乱,你这情况能维持多久?”
元更笑了,他看着胡长运平静的说:“如果天下大同,人人有饭吃有衣穿,大家都能和平共处。那还有谁会走这条路?”
听完这句话,胡长运也笑了,他笑着跟元更不同,胡长运这种高高在上从不理解下层人的酸苦的这种人,根本理解不了也不会去理解什么天下大同和众生平等的话。胡长运自小受人尊崇,早就习惯了。他还没笑完,元更又来了一句。“如果不是时局混乱,朝庭政令不通,你想接令尊的班,把北首变成姓胡的,恐怕也很难吧!”
胡长运再一次不接元更的话茬子。“你找我来,不会只是来闲谈的吧?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两人磨了这么久,就是没有引入正题,那是因为谁先提出来,谁就陷入被动。“江左的万家出兵了,我想你也收到消息了吧!咱们再打下去,到时候是个什么局面?”元更看着胡长运,郑重其事的说了这么一句。
“所以呢?”胡长运又一次的明知故问,不过这一次,胡长运是直视着元更的眼睛问的。
元更撇嘴笑了,迎着胡长运装出来疑惑的眼神说道:“你知道早上给你送信的人吧!他是秦黑虎。”胡长运不说话,听着元更继续讲。“他是两兄弟,平时关系不太好。但是他说有一天,有个人打他兄弟,你猜他是什么反映?”胡长运没有回答元更这个问题,他闭起眼睛还是听。元更也没有追问,继续说道:“他说,在一个锅里吃饭的,怎么打怎么闹是他们自己的事。外人要打,不行!所以,他们兄弟俩把打他兄弟的那人给打了!”
元更之所以说了秦黑虎的事,并不是大嘴巴。而是要通过这件事拐着弯的想要讲和,但就是不明说,就要胡长运先说。胡长运马上就明白元更的意思,在这个故事里,胡长运就秦黑虎的兄弟,那个外人就是江左的万家,外人打的是泰黑虎的兄弟,就是江左打的是胡长运。胡长运想了一会,说道:“一个条件,你还得姓“秦”。”
胡长运也拐了一个弯,明里暗里的告诉元更鞭州归你可以,最少名意上你元更还得归我姓胡的管。元更在手猛拍左胸,行了一个军礼,这就算是同意了。“什么时候撤军?”元更选择让一步,又回到以前的地步,反正也没吃什么亏。但是正事可没一丝含糊,当面提了出来。
“就今天晚上吧!”胡长运正色说完,忽然又想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该怎么约束双方彼此的承诺,万一有人反悔,关键时候背后捅刀子怎么办?胡长运又说道:“总得有个东西要保证咱们以后的行办吧!人家可是亲兄弟呀!”
“你的意思是……?”这一次元更真的有点不明白了,难不成还要变成亲兄弟,这可真他娘的难了。
上一页
下一页
上一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