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赵顺之已经把阵式拉开了,三十个百人队呈三个横排展开,中间夹了两个百人的炮队和几具攻城楼车。两边各有几个百人队的骑兵不停的游弋四周。这也仅仅是南门的阵式,北门和南门也各自有兵力配备。
江左军的一个炮队由八门轮制铁筒炮和十门小型炮以十辆弹药骡车组成的。铁筒炮重三百五十余斤,能将近七斤的圆形铁蛋在四百米开外把石砖击个粉碎。小型炮重百余斤,弹丸重一斤,可程三百米,比筒炮容易操作,射速也比铁筒炮更快。更重要的是,这些炮都是新京里宫庭兵仗局里的御用铸炮师所造,性能优秀之外,质量也有保证。
赵顺之一身红色盔甲站在后面的高地上,手里拿着一个望远镜看差对面的城楼。后面一排同样红色兵甲的军兵列在四周,还有几面令鼓和号手以及旗手也挺直了腰杆站在附近。江左军阵前列,两个炮队的十六门铁筒炮被推了上来,每一门炮的后面都有三四个军兵在忙着用大铁钉子给铁炮固定,以免发射时产生的强大后座力使炮身移位,更重要的是怕震伤后面的炮手。赵顺之放下手里的望远镜交给副手,然后对站在不远处一身红色轻甲的专门司职传兵的司令军官说道:“传令炮队,马上试炮,目标就是城楼!”赵顺之看到了城楼上胡字大旗下面的胡文昌和郭铁头这两个军官打扮的家伙,决定试射的目标就用这俩人,即使打不中,也能先吓吓对面的守将。
司令军官的职责就是负责传递将军下发的命令,其中令旗手、司号手、传令官以及令鼓手都得听这个司令军官的命令。司令军官行了一个军礼,大声称是之后,快步跑到下属面前传达了赵顺之的将令。两声鼓响之后,军阵中的大小军官全部侧目注视,令旗手再挥动手中黑红两色三角令旗,传出了命令。
两个炮队百户长纷纷亲自校炮,校正完毕之后,高声冲着炮手说:“放!”炮手举起火把,点燃了引信。附近的军兵纷纷捂上耳朵,以及震份耳朵。两杖铁弹带着风声就向城楼砸去,一枚磕掉了城楼角上垛口的一角弹向了一边。渔州城的城墙也就两丈高一点,城楼也只有一层,一丈高一点,第二杖炮弹就砸中了城楼顶的飞檐,溅起一堆木屑瓦块又飞向城内去了。
两发试射炮弹也就造成了十几个军兵的一阵尖叫狂呼和两个军兵轻伤的实质性伤害,除此之外也损块了一个女墙上的垛口和一个飞檐。但是胡文昌的心灵却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甚至是创伤。身为北首行省督指挥使胡文海堂弟,他的履历表是一直都是军粮草转运使和军需官,亲临战场这种极度冒险的行为还是头一次,而目还是赶鸭子上架,完全被逼的。要不是郭铁头,恐怕他早就跑了。胡文冒睁开眼睛,四处看看又全身上下一通乱摸之后,他看向了站在身边的郭铁头。
郭铁头同样也拿着一个望远镜看着对面,刚才的两枚炮弹完全没有影响到他,就好像那两枚炮弹并不是冲他来的。他放下望远镜之后才发现胡文昌用极度恐惧的眼神看向自已,郭铁头用手摁住了胡文昌的肩头,并且说了一句话,只不过这句话不是跟胡文昌说的。“赵顺之我操你十八辈祖宗!你有炮,我他娘的也有!”郭铁头骂完冲着手下大声说道:“给我开炮!打他娘的前面的炮兵!”
城墙上多有防御用的炮,叫城防炮。这种炮一旦就位,就很少有移动,所以城防炮要比步军用的炮大,同时也就意味着射的更远,炮弹也可能更大。渔州城西面城墙上有城防炮十门,除了一门铁锈住炮管不能用,还有一门裂了口子也不能用外,还剩下八门城防炮。除此之外,城墙上还有多具弩车和弩机和小型投石器这些远程武器。城上的炮响了,八枚炮弹砸进了江左军阵之中。几枚炮弹直接撞飞了一溜军兵之外又撕开了地皮,扯开了长长的半尺宽深的口子,又弹起来砸中后面几个江左军兵。同时也砸坏了一辆弹药车,还好火药没有爆炸。
两军正是针尖对面茫,地痞对流氓!谁也不服,谁也不让,先开始火炮对决。远程武器再好用,可那也解决不实质性的问题,城池还在那啊,还得要人去占领不是。双方几轮互射下来各有伤亡,赵顺之不想再等了,得急攻呀!要是缓攻,把胡长运再给等来那就不好处理了。
古人有云:冤家路窄,不死不休啊!上一次胡海进兵江左时,郭铁头在靖州遇上一个叫张成的百户,两人实力相当,后来张成跑了。结果,谁也没砍死谁,但跟郭铁头一战之后张成就升官了,成了副千户。这一次张成也随着赵顺之出征,冥冥之中,老天又给了这两个人一次见面的机会。
攻城楼车的高度是跟据被攻城池的高度决定的,一般稍高或根城墙齐平。楼车前面用厚木钉成木墙,以防弓箭弓失,后面设一楼梯可供上下。最上面有一平台,有女墙,连通楼梯可上下人。平台的前面一般有一大块木板,其名拍杆,拍杆的长度是跟据被攻城池前面的护城的宽度而设的,拍杆放下可拍死城墙上的守军,同时也搭住城墙,以供后面平台上的军兵进攻城墙。渔州城没有护城河,楼车可以直接推到城墙边,军兵可以直接跳上城墙,江左军的攻城楼车连拍杆都省了。攻城楼车下来设有多个轮子,军兵推着轮子前进,为了防护轮子前加有木板遮挡。现在赵顺之下令,五辆攻城楼车出动了。
这五具楼上是连夜用新伐的树木赶制的,比城墙高上七尺,最上的平台的女墙足有五尺高,上面站着八名火枪手,以射杀城墙上的守军,下面还有一个平台,这个平台才是进攻城墙的通道。张成就站在中间攻城楼车的最顶层,自打楼车开始移动,张成的嘴就没停叫,全是问候对面主将郭铁祖宗二十八代问候,其中更是对女性亲属进行了特别问候。
随着攻城楼车的移动,后面几个百人队也开始跟着攻城楼车动了。前面是两排盾刀手举着木制厚实的大盾,后面是两排火枪手躲在盾后。再后面十几步外又是两排盾刀手,再然又是弓箭手。这个阵形很大,需要很强的组织性和纪律性,更要士兵之间的配合和信任。给远程输出加上盾防,也是赵顺之特意训练攻城用的。一旦说进攻城墙顺利,这些人就是第二批登城的军兵。
三四百米的距离攻城楼车前进的非常吃力,毕竟这么高大且笨重的玩意是靠人推的。前进一半的时候,一具楼车挨了两枚炮弹打穿了支撑用的木杆,连带头几十个军兵歪倒在旁边的盾刀兵和火枪手的阵形里。另外四具在不停的前进中很变就变成了四只巨大的刺猥,三面都被钉满了箭失。这四具攻城楼车在急速旧损的情况下还是到了距离城墙四五十米的地方。楼车上面的火枪手终于开始喷火了,就像神话故事里讲得某位牛人大仙嘴一张,喷出一团火来,火中有一粒珠子直打对手的面门,而且还是一击即中,非死即伤!
“我儿郭铁头!你野爹张成来了!”张成手里拿着弓箭一边射,一边冲对面郭铁头狂喊道。
此时的攻守双方都出现了伤亡,战场马上就变成一个巨大号的屠宰场,到处都是鲜血,到处的哀嚎喊叫!而且双方军兵同时还在屠宰对方,又或者被对方屠宰。这种情况下,郭铁头就是耳朵有神话里顺风耳的听力,怕是也听不见张成的侮骂。
城防炮已经不对对准楼车了,而是冲着人口密集的江左军阵中开炮,至于楼车,郭铁头已经想好了对付付它的办法。十几具小型投石机开始把火油罐子向楼车弹去,没一会工夫,几架楼车已经开始猛烈的燃烧起来。大火引燃了楼车上面的军兵,不少军浑身是火的军队嘶喊着乱逃逃蹦,更有摔下楼车的。
郭铁头终于把精力放到正前面的这具楼车,一片杂乱声中一个声音传来。“我儿郭铁头!马上投降,不然你爹我亲自剥你的皮!”郭铁头看去,不想肩头正中一箭,却是对面楼车张成干的。
此时的郭铁头不是冲锋陷阵的将军,而是要谋全局的元帅,要时时刻刻提防着对面赵顺之下个进攻方向和方法,尽量提前做好准备工作,根本就没时间去理会张成这个小角色。尽管如此,郭铁头还是命令两具小型投石器向张成所在的楼车发射火油。
起风了,天空之上顿时风云变幻。赵顺之抬头看看天空,旁边副官说道:“将军,这头一波进攻怕是要……”赵顺之挥手打断了副官的话,讲道:“善攻者,敌不知其所守!你以为就靠几具楼车就能拿下渔州城?”副官无言。
张城的楼车和几个百人队的进攻全部都是仰攻,其目地就是吸引对面守军的注意。直正攻城的主角已经登场,只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发现而已。第一列的盾刀手已经前进到城墙脚下,其中不少盾牌手的背后背着一个竹筐,这竹筐里面就是今天攻城的利器――火雷。盾牌手开始不顾后面的人,直接向城门洞里跑去。在这里只要是聚积够多的火雷,爆炸之后足从摧毁整个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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