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铁头怒抽瑞福祥当铺掌柜的看似是因为那掌柜的辱骂自已的心腹将领,更重要的是对方己经知道布易是自已的人还敢辱骂布易,这不就是打自已的脸吗?抽他,不过份。杀了他,现在也没多大事。再加上还有一个是王信的外甥,王信也不会袖手旁观,郭铁头加上王信这两个北首军最能打的人,任你瑞褔祥后台再硬,再牛逼,郭铁头也敢斗上一斗。
“我就是个替人干活的,郭将军打了也就打了,没什么大事!只是那两个人打坏我们瑞福祥许多东西,我也不好交待。您是个明理人,这瑞福祥的东家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我们东家现在就在楼上休息,我把他请下来,你们大人物自己谈谈,如何?”那掌柜捂着被抽的冒血的脸,说的不卑不亢。
“胡长文嘛!让他下来也好!我也正好请胡副都指挥使来评评理,这当兵打仗的到底该如何对待!”郭铁头站在瑞福祥招牌下面,吼得震天响,目地就是为了让在场的军兵都听的见。
胡长文、胡长武、胡长斌这三兄弟都不简单,老大胡长文是生意人,也是瑞福祥最大的股东,大东家。胡长武也是指挥使,跟郭铁头平级。胡长斌最小,是高城税务局主事,也是实权人物。三个人都很牛逼,三个人的老爹更牛逼,胡文海的亲大哥胡文豪。如此背景,如此家世,郭铁头很难搞定,只得请出胡长运,还得通知王信来助威。
胡长文不是一个人下楼的,胡文盛、胡长武、胡君山三个将军都在楼上休息,听闻有事,全部都下了楼。也就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几人带着上百军兵已经到了郭铁头的面前。
“铁头啊!我还以为是谁呢?都是自家兄弟,闹个什么劲呢?你说是不是?都散了吧!晚上来酒楼,咱兄弟几个好好聊聊。”胡长文是生意人,为人圆滑,一通好话想把事情压下去。
郭铁头拉过满脸是血的布易,沉着脸只说了两句话。“布易在战场上救过我,只我的兄弟!他被你们的人打成这个样子,总得给个说法吧?”刚刚听布易说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才来当战甲。面对胡长文这样发难民才的商人,郭铁头十分气愤,一定要给布易讨个说法。
“郭将军,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比我清楚。江左军围城,我们正是要齐心合力御敌保家才是。可不能发生内讧呀!”胡长武见郭铁头态度强硬,一顶大帽子就扣到郭铁头脑袋上。
胡文盛是叔父辈的人物,不好参与小晚的事非。胡君山也不说话,只是两人齐齐战在胡长文兄弟旁边,已经表明了立场。我们都姓胡,血浓于水,你是外姓人,当然帮本家人喽。
“江左军围城,就更应该军民一心,合力抗敌!”郭铁头的军民两字说的非常重,意思也很简单。那是给胡长武留了面子,要不然就会有后半句:那就别趁机只顾捞钱,不顾军民死活。
这一次,轮到到胡长武沉默了。还没等胡长武想好如何反击郭铁头的话,王信的师弟,也是王信的副将吕一刀飞马而至。吕一刀跳下马来,见过众人,一句话就把邱金戈唤到身边,也不走,也不说话,只站在郭铁头的身后。
胡长武才知道这里面不仅有郭铁头的事,还有王信的事,那两个闹事的一个是郭铁头的心腹,一个是王信的外甥。“没用的东西!”胡长武回头狠狠瞪了一眼那掌柜的,并小声骂道。郭铁头每一场仗打得多狠多残,谁不知道?那是个出了名的悍将,在军中威望甚高。关键还是胡文海的养子,这样的郭铁头已经不好搞定了。再现又扯上北首第一武师,马上就要当将军的王信。这两人是北首军的支柱人物,都是顶梁柱,打仗还都得靠这两位。更关键是还都得胡文海胡长运父子的信任,真不好搞!
郭铁头也不说话了,王信在北首根基浅,不愿参与高层的角力,只派了副将来表明立场与郭铁头一致。单靠郭铁头,难!
今天江左军没有攻城,难得清闲一会。胡长运在城楼上坐在椅子很快就睡着了,但也没睡半个时辰就被郭铁头的人给叫醒了。听闻来人讲清楚事情原尾,胡长运削瘦的脸气的发青。瑞福祥出事,一定不是小事,绝对是件大事。处理不好,胡家的根基也会动摇。胡长运没说话,跨上佩剑带着三百骑兵飞奔向瑞福祥。
看清楚双方的主要人员,胡长运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这他娘哪是因为一件典当闹出的事情,这分明就是军中新贵和胡家老旧势力的一次角逐,搞不好就能变成官民两个阶层的矛盾大爆炸。这件事不是自已能完全压得住阵角的,必要时刻也得问过自已那躺在床上已久只差一口气的老爹胡文海。
“胡长文你过来!”胡长运站在中间仗剑而立,周围是自己的亲兵卫队。胡长运的调门高到离谱,吼到差点破音。
“长运,这两个人……”胡长文一路小跑过来,正要告布易和邱金戈一状。
“现在是公事!你得叫我将军!”胡长运依旧高调门。
“将军,这俩个臭当兵的砸了我许多东西,更打伤了我许多人。实在可恶!”胡长文改了口,还是先告状。
胡文盛是聪明人,己经看出了事情的端倪,悄悄悄拉着胡君山站到了胡长运的身后。胡长武见状,也匆匆跟了过去,一句话不说。
“当着我的面,说我手下的兵是臭当兵的!胡长文!你好大的胆子!”胡长运的口水喷得胡长文满脸都是。胡长文也不敢去擦,自知说错了话,赶紧跪倒在地大声说道:“将军怒罪!将军怒罪!”
胡长运一脚蹬开跪在地上的胡长文,又走到布易面前,扶住布易的肩膀,厉声说道:“你们给我记住!保家守土的是当兵的,杀阵杀敌的也是当兵的!我是他们的将军,他们就是我的兄弟!谁敢看不起他们,就是看不起我胡长运!谁敢欺负他们,就是欺负我胡长运!那就要问问我手里的剑答不答应!”
“好!”布易眼中有泪,仍是大声喝彩。众军兵齐齐称好,就连围观的民夫也跟着喝彩,声势一浪高过一浪。
“他叫布易,原是郭将军帐下一九夫长。渔州一战,布易连斩十一三名江左贼军,身受十一刀,几度命丧疆场,差一点就回不来了!他还救了郭将军的命,他是郭将军的恩人,更是我北首军的英雄!”胡长运慷慨激昂,布易更是热泪盈眶。
“布易听令!”胡长运仗剑而立,目视胡家诸将,高声下令道。
布易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高声答到:“小将在!”
“脱下你的衣衫,让他们看看你身上的伤疤!也让他们看看,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将军!”
布易起身,一把扯下自已的衣衫,露出自己干瘦却满是伤疤的身体。布易很激动,胸口不停剧烈的起伏。“布易,你可记得身上的每一处伤疤的来由?”胡长运依然高腔。
“记得!死都不会忘!”
“讲与他们听!”
布易一边讲,一边落泪。讲了许久,从从军第一年的伤,讲到渔州一战的伤,一共三十四处。三十四处伤,三十四个故事,三十四个惊心动魄的故事!三十四道生死大坎!胡长运也甚是动容,两眼通红。郭铁头也不忍听,只把头低下去,不看任何人。
布易讲完了,胡长运抹去眼泪,露出一脸的狰狞。冲着胡长文咆哮道:“这满身的疤痕就是他的忠义!就是他的功劳!他是个英雄!你们是怎么对待他的!一个千户,居然买不起米!居然要当战甲换米!你还敢讹诈他!还敢动手打他!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王法!”
“小的实不知情,都是此人所为。都是此人所为呀!”胡长文边说边把那半老头的掌柜推到面前,那半老头哪还能言语,只是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胡长运目露凶光,杀气骤起。抽出佩剑,高声喝道:“讹我百姓、诈我子民,还打我军兵、辱我将领,此贼怎能饶得?”说完一剑劈向那老头的脑袋。胡长运的剑极是锋利,只一剑便将那人头斩成两伴。血水溅了胡长文一脸,吓得他尖叫不断。
众军民又是一阵叫好声,尤其是邱金戈,喊的声嘶力竭、面红耳赤。
胡长运又走到邻家粮铺面前,冲下面围观的上百人群高声喊道:“每逢天灾人祸,无良的店家屯粮高价卖出,挣的都是黑心钱。无数人家被迫家被人亡,惨不胜惨!今日,我便立一条新法令:从今天起,高城所有粮铺的所有粮食只得一两银子一斗,不得加价!”说着又是一刀把把十两一斗的牌子斩成两截。
百姓来不及欢乎,实在太吃惊了,这个好消息太突然了。“吕一刀!我命你带五百人查点城里所有粮仓,令其店主开仓卖粮。一天必须卖六个时辰,售完为止。若有粮仓无人认领,你自开仓放粮!若有人敢阻,持此剑斩其头!”胡长运甩手把剑递于吕一刀。
吕一刀跪地称是,王信想躲过与胡家家族的冲突,所以才让吕一刀来表个态就算了。没想到,胡长运一眼就看穿了王信的小算盘,这个坑你王信必须得跳。吕一刀查点监督粮铺卖粮,就是替王信向胡长动表态的投名状。从今天起,王信再也不可能跟胡长武兄弟有什么亲密过往了。
“将军英明!军民一心,定能战胜江左贼军!我等愿为将军肝脑涂地、万死不辞!”胡文盛第一个跪下高喊。郭铁头也跟着高呼肝脑涂地、万死不辞。吕一刀、布易、邱金戈以及在场的所有军民齐齐跪倒高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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