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顺之志在必得

渔州海港失陷完全在郭铁头的意料之中,毕竟自己这边的水师力量所剩无几,数量上比不上江左水师。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装配,江左水师的炮船有多利害,几乎全部的北首军兵都知道。郭铁头没想到的是海港丢的大快了,八百守军竟然连一个时辰都没能支撑住。死了一半军兵,其余的全部投降。事情到这种地步,何止一个窝囊了得!

“一群饭桶!没用的东西!”郭铁头站在东门楼上看着海港失守气的火恼三丈。身边的军兵也是大气不敢出,生怕正在气头的上的郭铁头也火发到自已身上。

事情发展到这份上了,别说生气窝火,就是你把自己和别人都气烧糊了也没有一点作用。海港丢了,暂时还危及不到渔州城,但还有一件事就真的是火烧眉毛――刻不容缓了。“将军!将军!西门外江左军……江左军……”传立兵一路跑过来,说话间急剧点喘着粗气,声音都有点跟不上来。

郭铁头二话不说,上前就给那传令兵一个大嘴巴子。“娘的!怎么了,快点说!”郭铁头猛然间就发火,旁边的军兵也吓了一跳。

“坑道快到城墙脚下了!”传令兵一句话把重点给说了出来,再也不敢多说一句废话。鬼知道郭铁头再发火,这脑袋明天早上还他娘的在不在。

快三更天了,渔州城里还是一片忙乱,不断有大队军兵从城里的大小街道里跑过,郭铁头带着一个百人队的亲兵队伍从城里穿过,直接上了西城墙。看看城下,江左军挖的坑道己经到了拿块石头就能扔到的地方,估计一个时辰之后就能挖到城下。为了防止城上北首守军从高处投掷东西,赵顺之己经下令在坑道之上棚上木板防御。再看看城里面,郭铁头也不是什么招都没想出来,他想起了进攻红石谷石刚的时间石刚曾经用的办法,不过还是略微加以改良。倒塌半截的城楼后面五六十丈的地方,一道矮墙呈半圆形把这个即将变成大缺口的城楼给围的严严实实。矮墙上面居然还留有许多小孔,这是火枪射击用的。半圆形矮墙里面,就是江左军兵冲进来的地方,这个地方堆积着几十根拒马,而且全部用铁链串在一起,即能防骑兵,也能防止步兵搬走拒马。一人高的拒马桩,排成三排堵在里面,拒马桩的下面更是撒了无数的拌马钉,只要有人走,别说往里冲,走俩步脚也得被扎穿。

矮墙的后面是两排长枪兵,不过这两排长枪兵是重甲长枪兵,个个体高力壮。长枪兵后面也是三排火枪兵,这三排火枪兵用的全部都是仓库里库存的火枪。火枪兵后面几十米外,还有五个百人队的军兵做为后补力量,以防万一。和石刚布的阵形一样,不仅占领了优势地形,郭铁头还有一手是石刚当初没有的。郭铁头还安布置了几架弩机在附近高处,目标嘛?自然还有即将进入城里的江左军兵!

赵顺之也不会让郭铁头等太久,马上就要破城了。一声巨响,城门楼没了,变成了一堆几人高的废墟。渔州城墙出现了一个近二十米的大缺口,进城相信再也不是难事儿了。

江左军中十名军名鼓着腮帮子玩命的吹着牛角号,一阵长长的号声响起,这是全军准备进攻的信号。这号声在爆炸前己经响过两次,这是最后一次准备。接着进攻的命令也传了下来,十几面牛皮大鼓敲的振天响,一个千户官带着一个千人队,踩着鼓点开始前进。其它各个千户也开始整队,准备依次进攻。

攻势开始,成批经受杀人训练的军兵们的相互屠杀没什么好说的,只有惨烈己而已!江左军第一批进攻的千人队在城墙缺口里面五十步外就停住了脚步,伤亡极其惨重。千户上场还没一刻钟,连拒马桩都没摸到,就被迎面一根连穿了三名军兵身体的弩矢射透了胸膛。血从拳头大小的贯穿伤口里涌出,神仙也救他不活,直接倒地身死。接替指挥权的副手命也没比长官千户长多久,刚刚准备抬拒马桩,也被一个火枪弹丸击中头部,跟随千户到另一个世界。军中自有规定,长官阵亡,副手接任,按官阶大小依次担任指挥。长官同级别的军官都死了,那就由下属第一队长官接任。短短两刻钟,那第一队的百户就成了半个千人队的“千户”这个千户同样也没当多久,搬开了拒马桩,冲到了矮墙下,被几个北首军长枪兵给捅死了。

三个千人队轮番上阵,矮墙数次被推倒,双方几度混战,郭铁头带着几百人亲自上场总算还是把江左军堵在门外。将军亲自上场总能给军心士气提高一大截,可渔州城只有一个郭铁头,又没有分身术,顾得了西门却管不了其它三个城门。东门和南门的江左军虽然也遇到了不同程度的强烈抵抗,但还是爬上了渔州城墙,只要后续部队紧跟,进入渔州城不是问题。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江左军自打到渔州城下就没停过进攻,己经有七八个时辰。北首军更惨,自打看见江左军开始神经就开始紧崩,人家忙多久,北首军也得忙多久。终于在黎明时分,双方军兵实在太累了,任长官呼喝鞭打,也不愿再战。索性直接原地休息,连嘴仗也不打了。

公鸡的打鸣声传的很远,东方的黑夜也有点开始有点鱼肚白。赵顺之心情不错,毕竟渔州城已经是囊中之物垂手可得。就在刚刚赵顺之在军帐里和几名将领心腹吃了早餐,所谓早餐其实也是按照午饭的标准准备的,又是打仗时间,军兵不吃饱怎么有力气去拼命。

每人一碗冒着热气且又浓又稠的杂粮粥,再加每人一张大干面饼。赵顺之是将军,自然也有将军的待遇。赵顺之的桌子上另有一份份量十足的干肉片和一份咸菜疙瘩,外带一壶酒。行军途中哪有什么新鲜东西,没两天就全部烂掉了,都是容易保存的东西。

“预祝将军此一役功成名就!咱们走一个!”一名将官上来就端起酒碗说道。众人也纷纷跟着说道,同时也端起自己手里的酒碗。

赵顺之也知道这群人分明是馋酒,江左军中自有战时不得饮酒的习惯,只是这一顿饭算是提前庆功,又是赵顺之本人请客,自然不算计较。赵顺之面容微笑道:“不能因为喝酒,耽误战事。误了战事和大家的前途可就不好了,只此一杯,只此一杯!”不能扫了众人兴致,赵顺之又把众人的前途提起,这分明是为众人着想,聪明之人不用明说,各自心里都己明白。

和其它人风卷残云一般的吃法不同,赵顺之不急不缓气定神闲一口粥一口饼,再加上一片肉,慢慢的吃着。吃完饭,赵顺之仔细擦擦嘴,让众人随他一起到阵前,要和渔州守将谈谈。

此刻,赵顺之就站在城下的安全地方,随行的将官和心腹如众星捧月一般站列周围。自有嗓门儿大的军兵大喊:“我江军行省军中名将赵顺之再此,请城中将军答话!”赵顺之的名头够响,自然也不用借助万升的名头来提醒对方自己的身份。

很快,郭铁头出现了。和赵顺之的盔明甲亮、自信满满的状态相比,郭铁头的情况差太多了。郭铁头双眼通红,神色困倦,脸上的血污使得其它人根本就看不清楚他本来的面容。身上也有血污,盔甲上好几处甲片也有破损。郭铁头操着有点撕哑的声音大喊:“喊爷爷我有什么事?”郭铁头还没吃饭,那有工夫跟这赵顺之瞎扯蛋。万一这小子再使坏,再从其它地方进攻怎么办?

“北首胡文海密谋反叛,我江左储军特来平叛!胡文海必不久已,渔州城也势如危卵!你身为统兵之将,应该随我进击高城,生摛胡文海!为国除贼,为民除害!如此,才不复大丈夫之志!”赵顺之同样大声回道。

郭铁头很生气,眼睛瞪了又瞪。“放你娘的狗臭屁!你们那万升老儿的大元帅的帽子是谁给的?你们这群东西别他娘的只往自己脸上贴金,往别人脸上抹屎!你们才是他娘的叛贼乱党,还敢侮蔑别人!操你娘的!”郭铁头的口才不好,只是心里有恼怒才破口大骂道。

城下的赵顺之不说话,刚刚居高临下的神情变成了怒气。“再劝一次,要是没用!就立马攻城,城破三日后封刀!”赵顺之小声对身边的副手说了一句,再不开口。赵顺之怒了,后果很严重。严重到关乎渔州城几千北首军和几万百姓的生命和财产,再劝一次,如果不降,江左军兵可以入城抢略杀人三天。

“你且住口!渔州城破,已成定局。若将军迷途知返,将军一列的名单之上,也自有你郭铁头的名字。若是将军一意孤行,那渔州城全部军民的性命不保,念及数万生灵,将军且慎重考虑!”如果赵顺之那冠冕堂皇的话是假大空,那赵顺之副手的这几句话可算得上是正中重点。咱们不玩虚的,要是你郭铁长投降,官财两得。要是不降,城中所有人都要给你陪葬。趁现在给你个台阶,赶紧下吧!再等一会,台阶可没了,就剩刀枪了!副官语重心长的说完,只等郭铁头的回复如何。

郭铁头夺过手下军兵的长枪,猛得要往城下赵顺之头上掷去。虽然距离太远,根本无法命中,但这一举动就是郭铁长的态度。但是就郭铁头的这一举动,还没完成就被人拦腰抱住了。

胡君用,胡文昌的儿子。胡文昌死了,但他还有个儿子,就是胡君用。胡君用本就是渔州城守军的一个千户,本来是北门的,但北门压根就没有看见江左军的一根毛。半夜时分,郭铁头调他带三百人到此助战。

“大伯和长运大哥的援军不知道什么时间到,咱们先胡乱应付着。等援军……”胡君用比他父亲强很多,最少有胆量上阵杀人。关键时候,胡君用开口说话了。

不用他说完,郭铁头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双臂用力一挣,甩开了胡君用的抱腰。“你想干什么?你要干什么?你他娘的是胡家的人啊!”郭铁头暴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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