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州城烂战江左军

战场上无数人拿着各种武器拼着命的都要弄死对方,在这种混乱且又血腥的场面,不管你是谁,有着什么样的身份地位,又或者你有多么好的杀人和防御技能,这些统统没有用。不死就是祖上积德,上天显灵了!不伤那就是他娘奇迹中的奇迹。你就是穿戴上最厚最结实的铠甲,那满天乱飞的刀枪也能给你砍成烂布条子。你也不要说你是哪个牛人的爹或者哪个牛人的儿子,就算是皇帝也只有一条命和一个脑袋,成千上万把武器可不认识你的皇帝身份。

张成已经受伤了,盔甲的铁叶子也被对面的火枪弹丸打瘪了好几处,胳膊上也被弓箭给射中,好在伤的不重。但是肩长也弩机射过来的弩失给钉了一下,弩失估计已经进了骨头,这个伤口可不轻。不在骂人的张成在已经着了火的楼车上看到了离他十几步远的城门洞里己经进进出出大概一二十个军兵了,这就表示这城门洞里最少已经堆了一二十个火雷了,差不多了!不能再等了,再不离远一点,自己就算不被城墙上的北首守军弄死,也得被火雷爆炸给炸死。更何况所再的楼车还着了火,马上就要把楼车给烧毁了。张成开始从楼车上住下爬,他知道等他爬下去,再躲开的时候,那个时候城门洞里的火雷足以炸开城门甚至炸塌城楼!

郭铁头早就认出了对面那个嘴里不停骂人的正是以前在靖州就交过手的百户张成,不过看盔甲,好像还升了官。认出是认出来,却是没时间理他。眼见着张成要下楼车,郭铁头还是纳闷儿了。他扒住城墙垛口探头往下看了一眼,头盔上“叮!”的一声被火枪弹丸给砸了一个小坑。“我!……我操你祖宗!”郭铁头破口大骂了一句。他被吓住了,有一部分的原因是他脑袋差点被钻了个洞,幸好有头盔挡住了。但更大的原因是他看到了城下不停往城门洞里跑的江左军兵和他们背上竹筐里的火雷。郭铁头猛得后退几步,脑袋里迅速整着应对方法。

这是个死局,无解!“他娘的要死了?不行!不行!不行!”郭铁长自言自语小声嘟囔了一句,急忙扛起自已的旗子对着身边的军兵高声吼道:“跟我来!跟我来!”说着带人就要下城楼。城门要是被炸开,那就只能在城门后面组织抵抗了,这里最后的一招。巷战如果再失利,那就……郭铁头走在城墙上甚至已经看到了对面江左军中的几处骑兵己经在调动,就要准备冲击城门了。

郭铁头回头看看依旧一脸不安却一直坐在那的胡文昌,胡文昌也正看着他。郭铁头想叫他离开那,却又怕军心有变,再看着胡文昌那直发抖的双腿,郭铁头还是忍住了。郭铁头忽然感觉鼻尖一凉,再抬头,脸上又是一凉。老天爷显灵,在这个要命的时侯居然下雨了。这个季节正是暴雨的多发季节,毕竟地头的麦子都黄了,该是暴雨的时候了!这雨下的很急,转眼间已经有了倾盆瓢泼之势。

按照计划不仅要光城门炸开,还要把城门楼把炸塌,同时也把城门楼上的守将也一同炸上天去。这是一个相当惊人的计划,为了这个计划的顺利实施,赵顺之为其准备了一百几十颗火雷。这些火雷同时爆炸,不仅能解决敌军守将,也能为攻城部队开辟出一条进入渔州城的快速通道。现在,计划出了问题,老天居然下起了雨。要是等到一百多颗火雷全部到位完毕,只怕就没火点燃这些火雷的引信。要是现在就点,那爆炸的危力会打多少折扣,会不会达到预期的效点,谁心里也没这个底。

看着雨势渐大,张成当场就决定了马上引燃火雷。躲在盾牌后面的张成,冲着几个江左军兵大吼着,命令马上点火。一个军兵举着火把就往里冲,还没跑几步就被弓箭给射翻在地,火把也掉在地上很快被雨水绕熄灯。另一个军兵又举着火把开始冲,刚到门口也被扔下来的石头给砸中了头部,当场就死了!

张成继续吼,终于有一个刚刚被烧着的军兵冲了进去,用身上烧着身体的火点燃了火雷的引信。一阵巨响,城门被炸飞了。江左军兵欢呼着开始往里冲,胜利就在眼前了。谁也没想到的是情况急转直下,城门楼上被炸开的裂缝迅速变大,又是一阵巨响,无数的城砖掉了下来,又堵住了城门洞,几个没跑了的江左军兵当场就被埋了进去。城门楼倾斜了,塌了一半,但还是没倒,江左军兵想用手脚翻过去,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赵顺之也顾不得擦脸上的雨水,只是拿着望远镜看着城门口发生的一切。此刻他脸上的表情同样也阴的能滴出水来,“哼!”赵顺之重重的哼了一声,甩手走了!江左开始退军了,城墙上的郭铁头的脸上却是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要不是忽然下雨,就太他娘的危险了!在北首军一片欢呼声中,郭铁头又向胡文昌所座的地方看去,却只看见被梁木砸成的一堆烂肉。

这一下雨,这火枪火炮估计好几天都用不成。火枪的火绳、火炮的引信以火药都湿了,怎么用呢?不光如此,弓箭也用不了喽,弓弦沾水就泡松了,也拉不了弓!因为下雨,双方暂时休兵。

休兵的时间不会太长,三刻钟后大雨渐小,江左军又开始了第二次进攻。火器暂时不能用,攻城器械也没有,赵顺之想出了另一个办法。张成所部换下去休息了,另一个千人队调了上来。上千军兵几乎全部卸下盔甲,刀枪也换成了铁锹和锄头,不是种田,而是挖坑道!三条四尺宽五尺深的坑道同时开掘,方向只有一个,就是城门。江左军是在野外,几乎所有的火器和弓箭暂时都不能用了,而守城的北首军不同,渔州城的军械库里一定还有一定数量的火枪和弓箭,以及没有受潮的火药。硬冲那是送死,江左军可不是跨海过来送人头的。只有坑道能掩护部分军兵能靠近城门,到时再用火雷炸开城门,那就胜利在望了。

赵顺之的副官不理解为什么要用这么费工又费时间的笨办法。问道:“只要三百儿郎全力一冲,肯定能把火雷安放到位。再一爆炸不就了事了吗?”

赵顺之意味深长的看着副官,只一句话打发了副官不解。“要不,你带头?我给你记头功!”对于那些只是功劳不顾下属的安全的军头,这一句话绝对是最有力的回击,尤其是这种十死无生的情况下!

再也没有人对赵顺之的这一命令提出疑意,赵顺之又拿起望远镜上着工程的进度。坑道是沿着“之”字形向前掘进的,这样更加避免了对面城墙上的远程打击。透过望远镜,赵顺之看到一个军头仅是指挥,却始终不下手挖一铁锹土,身上也是干干净净,不见沾上一点泥浆。随后这个军头就倒霉了,被军法官抽了三十鞭子才算躲过一劫。这一下,挖掘的速度提升了一大截。

“真他娘的能干呀!就不会消停一会?”一个站在郭铁头身边的军兵看着对面的挖坑道的江左军兵忍不住骂了一句。

弩炮和弩机射不到,弓箭也不好射中,火枪其本上就是白开枪。郭铁头对赵顺之的这一看似农民挖水渠的这种办法搞得满头火星子,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应对办法。这时候听见身边的军兵说了这么一句,“你娘的!你这鸟人就不会想想破解的办法,就说些没用的屁话!”说着拿手里的刀鞘狠狠的敲了敲那头兵的头盔。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郭铁头依然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只是站在城头上看着城下的江左军兵像地鼠一样不停的前向挖着坑道。城下无数火把,城上也是灯火通明。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的郭铁头一边四处观望着,一边正啃着大饼。忽然他听见了东边传来了不停的炮声,郭铁头侧耳仔细倾听。好像闷雷一般的炮声不停的又响起来,无论是北首军和江左军都停下了仔细听着,各自猜着出现着什么状况。

北首水师来了,一共四条大战船和五条小战船,几乎是胡家水师的全部战斗力一起来了。北首水师的战船是传流的战船,上面多是装配着投石器和弩炮等武器,火炮最多也就每艘大船上装配四五门。还有江左水师和乌山水师已经不用的拍杆,北首水师现在还大量装配着。北首水师下午就到了渔州港外面,但是怕渔州港周围有江左水师的炮船一直不敢进港。晚上,所有船只都灭了灯,跟据海港内灯塔的指引悄悄的进港。这是这次水师的领军将领的计策,计划是好的,目地也是好的。但是,但是还是出现了意外,竟然就被江左水师给发现了。

吕冲带着两艘炮船和三艘小型战船在渔州港口外把北首水师给堵上了,双方到五十米左右这样的近距离才互相发现。天刚下过雨,晚上又没有月亮,这个距离能发现就相当考验两方水手的视力啦。甭废话,这个时间在这个地点相遇肯定不是自已人,吕冲第一时间就下了开炮的命令。吕冲的一艘炮船上有二十几门炮,相当于对面北首水师的全部火炮数量。实力相差悬殊,如果不进行接舷战,那胜负已经分了出来。

吕冲也没有给北首水师接舷战的机会,几轮下来北首水师就败了。吕冲也不客气,当即下令进入渔州港,因为这个时候渔州港的码头上已经混战起来,赵顺之早就派了军队跟吕冲水陆夹击渔州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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